第7章
  老鸨面上恭顺,口气却轻浮:大人,话不能这么说,李二宝欠钱不还自愿拿女儿抵债,您怎么能说我贩卖儿童。
  这?孔白又对妇人的丈夫吼道:你,刁民,居然卖女儿,你。
  大人,李二宝一脸无赖,说:女儿是我的,我想卖就卖,就是大人您也不能管我的家事,说罢冲上去扇了妇人一耳光,狠道:再哭连你一起买了。
  孔白怒道:我要让她休夫,我。大人,衙役甲阻止了孔白:律法上规定只能男休女,女的不能休男的。
  冷静,孔白原地转了几圈,计上心来,故作为难地说:李二宝你怎么能肯定这孩子是你的。李二宝还没答话,那妇人就叫起来:大人,您可不能污蔑我的名节。孔白暗自咬牙,我就不信你们古人耍无赖还能比得上我这个现代人,她走到老鸨面前问:李二宝欠你多少钱?
  呦,大人莫不是想替他还钱,老鸨皮笑肉不笑地道说:不多,连本带利共二十两。
  你那里最低等的□一年能替你赚多少钱?孔白问。
  我们胭脂楼的姑娘都是上等货色,最差的一年也有二十两进账,老鸨得意地说:大人要去保您满意。
  孔白点点头转而问李二宝:你卖女儿有没有问过你女儿的意见?
  问她?吃我的穿我的,我要问她?李二宝一脸大人你脑子进水的神情。
  李二宝,你生你女儿的时候有没有问过她愿不愿做你女儿?孔白突然厉声呵斥:你必须回答。
  大人你,这,李二宝小声嘀咕:脑子有毛病吧。
  孔白不理他,对女童说:小妹妹,如果你知道李二宝要卖你去妓院,你当初还愿意做他女儿吗?
  女童倒也机灵答道:不愿意。
  李二宝你听到了,你不经她人同意,私自将人禁锢做女儿,还要以此谋利,这、什么罪来着。孔白问衙役甲。大人,这叫绑架,衙役甲也挺聪明。
  李二宝嚷道:大人,你,你不能这么无赖。
  我无赖,孔白拱手对屋外的百姓说:各位乡邻,你们凭良心说说,像此等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之人,谁愿意投生做他女儿。
  这李二宝平素惯于欺压乡邻,此刻哪还有人向着他众人一片哗然:这种恶人早就该死,谁也不会要做他家的孩子。
  跟我斗,孔白无比舒心说:本官宣判:李二宝威逼她人做自己女儿还要以此谋利,判李二宝全部家财归这丫头所有。至于欠老鸨的钱,就让李二宝以肉抵债,去做□,什么时候替老鸨赚够了钱什么时候才能有自由身。对了,全部家财包括李二宝的娘子。
  老子只有嫖人的份。我不服,那是我女儿。李二宝目露凶光,威胁道:不要以为你是个当官的老子就怕你,我会去知府那里告你。
  看你家徒四壁,我会怕你一穷人。孔白得意对老鸨说:你若不要他抵债,我可就当你放弃债务了。你放心我替你谋划好了,你把李二宝的胡子拔了,把他打扮的花枝招展让他出门迎客,你再把我的判决书往门上一挂,保证轰动姜国。说不定本老爷还要去光顾呢。你的妓院在哪儿?
  老鸨想了想,谄笑道:大人高明。别忘了奴家。奴家的胭脂楼就在下马城。说完便吩咐人将李二宝拖走了。
  下马城!这辈子她孔白再也不愿回想的噩梦之地!
  在一片赞扬声中,孔白顿时觉得自己高大起来。茶铺的老板笑着靠了上来:大人,您吃得包子共计十文,您看。
  这时怎能破坏她的形象,孔白挥手对衙役甲说:给钱。她真没钱,县令是年薪制,一年才发一次薪水,她现在吃穿用度全靠叶冷秋,身上连个铜板也没有。
  大人,远处另一名衙役气喘嘘嘘的跑来:衙门有人告状,等了您一上午,叶姑娘都生气了,您赶紧回去吧。
  备轿回衙。
  大人,我们是走来的。
  啊?
  在漫漫的回县城的路上,孔白思考着:命案的第一要素不是要仔细地观察现场,而是要确定受害人有没有死亡!
  神探孔白?
  孔白无聊地打着哈欠,衙役们没精打采地站着,一个时辰过去了,公堂上还有精神的就剩正在跪着的几个人和一只牛。没错,她孔白累死累活地跑回,匆匆忙忙地换上官服,心急火燎地升堂,等来的案件就是两家争牛。
  一只牛,多大点事啊。怎么判?把牛劈一半分了?她不敢,背骂名是小事,关键是叶冷秋还沉着脸在后衙等着她。要不先,孔白一拍惊堂木:择日宣判,退堂!
  暴风雨前的宁静是最难捱的,孔白忐忑不安地等待着。果然晚饭后,叶冷秋把孔白叫到书房,冷冷地开口道:今日中午你很威风啊。
  中午的事她怎么知道的?孔白未及细想答道:有什么问题吗?
  你是不是唯恐天下不知你这个县令是假冒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