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
  乌木很自然的将手机收起来,棉花娃娃的挂链太鼓,塞不到口袋里,因此垂在西裤口袋的外面,一晃一晃的。
  薛长仪:“……”
  乌木的表情像平日里一样冷淡,不知情的人谁能看出来,其实乌木是个究极闷骚呢?
  乌木简短的说:“走吧。”
  薛长仪谨慎的问:“咱们这样去欲忘台,不会被发现吗?”
  “放心,”乌木回答:“我已经打听过了,今晚欲忘台值班的人,是督察司考核不合格,被调岗的人,他值班的时候并不用心。”
  “到了。”乌木压低声音,对薛长仪招招手。
  果然,欲忘台的“值班室”里根本没人,隔壁却传来打牌的声音,看来是几个部门的值班人在一起偷懒。毕竟今日是过节,一向也没什么值班工作。
  乌木带着薛长仪熟门熟路的进入欲忘台,二人站定在宽阔的台子上,乌木按下了几个按钮。
  唰!
  欲忘台被白光包围,薛长仪感觉眼前一花,下一刻四周的场景快速转变。
  “唔……”薛长仪哼了一声,他的身子还没有恢复,动作稍微大一些,或者强烈的震颤,都会令他酸涩难当。
  “没事吧?”乌木出声询问,但并不敢触碰他。
  薛长仪将难以启齿的呻*吟吞下肚子里,咬住下嘴唇,摇了摇头。
  昨夜只顾着摄取金乌的的能量,那种感觉好像飞蛾扑火,又好像醉酒,完全失去了理智,身为一个冷心的石头,薛长仪又是头一次做这样亲密的事情,身子难免不能适应。
  “走吧。”薛长仪缓了缓,说。
  二殿主厉寒被打下欲忘台,永受轮回之苦。而欲忘台下的轮回,可以说是平行时空的轮回,这里可以是周朝,可以是秦朝,也可以是汉朝,或者<a href=https:///tags_nan/tangchao.html target=_blank >唐朝等等。
  日头慢慢升起,城中人声鼎沸,可见此时的繁华。
  街上人来人往,都是身穿古衣长袍之人。
  薛长仪与乌木换上同时期的衣袍,将长发竖起来,很快融入这里的气氛,丝毫也不显得突兀。
  薛长仪说:“这么多人,该去哪里寻找二哥?”
  乌木皱眉,他虽然答应带薛长仪下欲忘台,但他也只能确定厉寒在欲忘台之下的基本时间点,无法确定厉寒的具体位置。
  乌木说:“先找找吧。”
  仿佛大海捞针一样。
  “快看!是厉郎君!!”
  “厉郎君今日又来了!”
  “天呢,厉郎君简直是天人下凡,俊美不可方物啊,我这辈子但凡能与厉郎君说上一句话,死也值得了!”
  人群突然骚动起来,似乎被什么牵引着,突然向前涌动。
  “嗬……”薛长仪被人撞了一下肩膀,若是平日里,他虽不算高壮,但也绝不是弱不经风之人,今日则有些不同,薛长仪腿软的厉害,被撞得一个踉跄。
  “小心!”乌木一把抱住他,小心翼翼隔着衣袍,以免触碰到薛长仪的皮肤,用自己宽阔的后背挡住涌动的人群,不让那些人撞到薛长仪。
  薛长仪比乌木矮了一些,这个姿势好像被他拥在怀中,金乌的体温很高,与薛长仪天生冰凉凉的体质不同,那是一种带着浓浓关切的温度。
  一时有些晃神,薛长仪仰头看着乌木,乌木的唇角处留着一块伤疤,看起来像上火的水泡,仔细一看是被薛长仪热情吻咬出来的烙印。
  薛长仪面色有些不自然,稍微移开眼神,从乌木怀中退出来:“我没事。”
  “厉郎君!啊!厉郎君看我了!”
  “胡说!厉郎君看得是我!是我!才对!”
  薛长仪狐疑的抬头去看,人群的尽头,一个白衣男子正在泼墨作画。
  “快看厉郎君的笔触!这俊逸的笔法,好飘逸啊!”
  “神来之笔,神来之笔啊!”
  “厉郎君不止生得俊美,作画也是一绝!”
  “嗨,看你说的,天底下俊美之人数不胜数,而这能画出如此神来之笔的,唯独厉寒一人耳!”
  ——厉寒!
  薛长仪的目光,紧紧盯着那个白衣男子。
  “二哥……”薛长仪脱口而出。
  无论是姓名,还是长相,都与薛长仪的二哥一模一样。
  男子二十七八岁的模样,身量高大,肩膀宽阔,一股儒雅之风扑面而来,彬彬有礼,温柔和善,一看便知是很好相与之人。
  任谁都知晓,十殿阎王一个个冷酷严正,唯独二殿主厉寒是个例外,最是温柔和善,从不与人急脾气。
  “二哥!”薛长仪甩开乌木的手,大步上前,顺着人群往前奔跑。
  乌木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心,一时间心口也变得空落落。他回了神,赶紧向前追赶:“薛长仪,慢一些!”
  薛长仪的体质不宜接触旁人,尤其现在还是白日,虽薛长仪打着判官笔化成的油纸伞,但人群拥挤,万一……
  嘭——
  油纸伞应声被挤掉地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
  薛长仪的皮肤暴露在日光之下,今日的日头浓烈,欲忘台下的这一片天地,似乎并不是冬日,恰好是酷暑严夏,强烈的日光直接照射在薛长仪身上。
  “薛长仪!”乌木冲过去。
  有人比他快一步,捡起地上的油纸伞,举到薛长仪面前,替他遮挡住日头。
  “天呢是厉郎君!”
  “厉郎君好温柔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