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
  “没,”祝墨小抿了口茶,眉心浅浅一簇,疑问:“若是在下没有品错,这应该是武夷进宫的御品吧?”
  祝时晏:“?”
  “茶吗?”
  “哦……是。”祝墨放下茶杯,进门的时候他就观察了一圈,可见方才王宴所说切实,祝时晏应该不受海平侯夫妇喜爱,不过方才见他身上的昂贵珍稀的大氅和眼下的御茶却又不解:“想来应该是侯爷给世子的吧?”
  祝时晏摇了摇头:“是一个……是一个很好的朋友送的。”
  送别了元星阑,祝时宴在城门口遇到了薛成文,他远远地拱了拱手:“祝大人。”
  祝时宴回了一礼:“薛大人。”
  薛成文上前两步,压低声音:“祝大人拉薛某上了贼船,自己却跑去敬远寺居住,这是何意?”
  “掩人耳目,方便行事罢了。”祝时宴从袖中掏出一封信,“薛大人来的正好,麻烦薛大人把这封信交给郭大人。”
  第 51 章 第14章
  “郭大人?哪位郭大人?”
  “朝中还有第二位郭大人吗?”
  薛成文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:“吏部尚书郭承远?”
  “正是。”祝时宴颔首:“你将此信交于他,他自会明白。”
  薛成文将信将疑地收下,“听闻这位郭大人刚正不阿,只认死理,你用了什么手段收服的他?”
  “细节你就别问了。”祝时宴坐上马车,“薛大人就送到这儿吧,再会。”
  薛成文拱手弯腰:“祝大人慢走。”
  可那种事情从别人口中说出来,就好像将他扒光了衣服扔在街头般。耻辱、恐惧无助感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将他包围。
  祝时晏忍着喉头的肿胀点了点头:“谢谢哥哥愿意告诉我这些。”
  祝墨看面前的青年缩成了一团,心中愤恨不止,但是他此次的任务要秘密行事,只能委婉劝道:“还是多联系一下你的那位朋友吧,如今能帮你的只有他。”
  “嗯。”祝时晏小声道:“我知道了,谢谢。”
  送走了祝墨,云泉便将院子里的门牢牢栓上。
  但等他回到房间的时候,却见世子的房间里已经熄了灯。
  世子为了有朝一日能参加科考,常年晚睡挑灯夜读,虽不知世子为何不考了,但他知道世子不会这么早熄灯睡觉。
  除了去摄政王府前一晚。
  那晚,世子偷偷哭了好久。
  祝时晏趴在桌子上偷哭了一会儿,又怕明日家宴上被看出来异样,便抬着昏昏沉沉的头,准备去睡觉。
  却不知自己甫一抬眸,见坐在自己书桌前的元辙。
  “王,王爷?”祝时晏茫然地看着面前着一身黑色劲装的男人,房间里并未点灯,可是看着那男人的身形轮廓便知道他是元辙。
  可是元辙不是明日才能回来吗?
  已经坐下喝了一盏凉茶的元辙终于被发现了,不知该夸祝时晏敏锐呢?
  还是该夸他敏锐呢?
  “本王坐下仅有一刻钟的时间,你就发现了。”将最后一杯凉透的茶水饮下,解了数日的困乏,元辙起身走到祝时晏身边,捏了捏那张满脸泪痕的小脸:“该夸。”
  嘴上说的是该夸,可语气冰冰凉凉,分明是含着一股子气。
  祝时晏连忙抹了两把眼泪吸了吸鼻子,认真发问:“您是怎么进来的?还有还有您不是明天才回京吗?”
  祝时晏本就瘦弱小脸儿都没他巴掌大,又因房间没有烛火仅一点微弱的月光照来,显得那张憔悴的面容更是不忍入目,好似一块宝玉精心雕刻成的坠子,稍微一用力就能碎掉。
  元辙曲指,擦掉了祝时晏眼尾的泪珠,沉沉地问:“被欺负了?”
  祝时晏:“……”
  心虚,“没,没有。”
  该说谁欺负他了呢?
  总不能说老天爷欺负他吧。
  元辙:“没有被欺负哭什么?”
  元辙拉了把椅子坐在祝时晏身边,好像审问犯人的典狱长一样,看地祝时晏心里发怵又觉得丢人。
  以前哭的时候他也都是这样,把房间里的灯都熄灭了自己缩在角落里哭。
  可这样太丢人了,他从来没有哭很久很久,他知道哭多了第二天眼睛会肿。
  祝时晏就调整了一下情绪找了个理由解释:“就是哥哥回来了,我高兴。”
  元辙:“哥哥?”
  祝时晏点了点头:“是今年殿试的榜首,在刑部和翰林院都任职过,不久就要去江南了。”
  “哦,”元辙轻笑了声,从袖子里拿出来个东西,拉着祝时晏的手示意他张开手心:“恭喜你,本王送你个礼物。”
  祝时晏:“什么?”
  元辙:“张开手。”
  元帝将状纸砸到他身上,“说!究竟是不是你搞得鬼!”
  “微臣冤枉啊!”关鸿义以头抢地,“为此次科考,微臣一直兢兢业业,不敢有丝毫懈怠,绝不敢做此等腌臜之事啊陛下!”
  元星阑语气凉凉的说:“关鸿义,欺君可是大罪。”
  关鸿义身体一抖,但还是坚持道:“五殿下若是不信,大可以去查!”
  “好啊,本殿下正有此意。”
  “本宫也一样——”
  眼看这两人又要吵起来,元帝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,将目光转向另一边:“六皇子,你对此事有何看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