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
  说得她好像很馋徐雍启身子一样!
  沈阁乔抬眼瞪徐雍启,却注意到指尖染上了殷红的血迹。
  以及徐雍启的唇色其实有几分白。
  “你伤口没处理好吗?”沈阁乔问。
  “嗯。”徐雍启眼神平静,“会处理伤口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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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看多大程度的伤口。”
  沈阁乔这么说,主动上手解了徐雍启的衣裳。
  他宽阔的胸膛展露眼前,腹肌清晰陈列,肌肉线条展现原始性张力。让人不由联想,被这样一具身体压着,会是怎样的情景。
  徐雍启胸膛和腹肌处都有伤痕,有些褪色淡去,譬如横亘整个胸膛的一整条。有些则是新添的伤口,血还未止住,汩汩朝外淌血。
  那些伤口一看就疼得要命,沈阁乔抬眼,徐雍启神色淡然,好像感知不到疼痛。
  “你不疼吗?”沈阁乔下意识问。
  徐雍启淡声开口:“习惯了。”
  沈阁乔眉毛蹙得厉害,“你转过身来我看看。”
  徐雍启没动,沈阁乔便跳下床绕到他背后去看。
  后背的伤口比起前胸和小腹更为可怖,很深很长的一道,皮肉都有翻出,血止不住地往下流。
  沈阁乔下意识发出略微吃惊的抽气声,光是看着她都觉得疼。
  徐雍启竟然还有精力和她开玩笑,“满意你所看到的吗?”
  神经病。
  这个人是铁做的吗?
  伤成这样了还跟她废话这么久,是真想失血过多死在大婚这天吗?
  沈阁乔没好气的,“等着。”
  婚鞋束缚行动,她直接踩掉鞋袜,赤脚跑到房间角落的一口大箱子里,从里面翻找出了细布和金疮药。
  然后她去取了清水,端着银盆在徐雍启身前蹲下,用细布浸水后认真清理他小腹处的伤口。
  她指尖柔软温热,而浸过水的棉布微凉,冷热交织带来别样触感。
  期间徐雍启垂眼看她,漆黑眼眸目光灼灼,沈阁乔被他盯得动作都不怎么利落了。
  她仰头,玉藕般的胳膊枕在他腿上,“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?”
  徐雍启说:“你处理伤口的动作很熟练。”
  沈阁乔笑笑:“我从小比较调皮捣蛋。”
  但再怎么调皮捣蛋,受伤也绝不可能弄成徐雍启现在这样。
  第一天认识徐雍启,沈阁乔有所隐瞒。
  徐雍启也不追问,只继续静静盯着沈阁乔,看她葱白指尖娴熟地为他上药。
  小腹的伤口清理完,该重点处理背部的砍伤。
  沈阁乔从地上起身,站到徐雍启跟前,无比自然地开口:“你趴下。”
  她从小跟陈师拜师学艺,和师兄师姐混熟了之后,处理他们的伤口时都用这样没大没小的口吻。
  毕竟谁让他们有求于她,郎中才是大爷。
  但这是在徐雍启跟前。
  沈阁乔抿了抿唇,正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太放肆。徐雍启非常顺从地翻转身子,趴在床榻之上任沈阁乔处理伤口。
  “我要给你敷药了,疼的话你就喊出来好了。”
  后背伤口深,沈阁乔光盯着伤口就倒吸一口凉气,下手尽量小心轻柔。
  金疮药撒在伤口上,药粉融入血肉之中,看着就疼。沈阁乔上药的时候指骨微屈,指尖像能感知到疼痛而轻颤。
  但徐雍启全程没发出叫声,只在最开始时隐忍地闷哼了声,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  “你真不疼啊?”
  给徐雍启包扎的时候,沈阁乔忍不住发问,她以一种环抱的姿态将布条包裹在徐雍启伤处。她声线有些不解,“喊出来又没什么的,我要是你早就哭叫着喊爹爹了。”
  徐雍启坐起由沈阁乔包扎,声线因隐忍疼痛而显得沙哑。沉稳平静的声音在沈阁乔头顶响起,他只说:“习惯了。”
  战场上正面受敌,营地里提防暗探刺杀,受伤不过是家常便饭。因为一点疼痛而叫喊哪有将军模样。
  何况,更何况,疼痛时他哪有爹娘可以叫喊。
  沈阁乔咋舌,替徐雍启轻叹了口气,“真不容易啊你,图什么呢?”
  徐雍启眼睫微垂,没答沈阁乔的话。他从床榻上起身,找了套常服穿上,一身玄色长袍掩盖所有伤口。神色淡然得像是身上丝毫无伤。
  “你要出去吗?”沈阁乔跪坐在床榻上,抬头问他。
  “有点事要处理,你先睡吧。”徐雍启道。
  沈阁乔点点头,叮嘱他,“那你小心伤口别裂开,有条件的话去找御医仔细处理下。我毕竟很业余。”
  “嗯。”
  徐雍启点头,往外走了两步却又复返,垂眼问沈阁乔,“要和我一起去吗?”
  第9章 青楼
  沈阁乔已慢吞吞地摘了厚重的头饰,散落下来的长发墨色深重,像是被人细心研磨出来的墨汁。
  她就举着自己的金花八角凤冠,有些懵然地看向徐雍启,一双杏眼像丛林里的小鹿。
  沈阁乔有点难以相信,“你说让我跟你一起去?”
  徐雍启:“是,王府不安全。”
  “我真能去吗,话本里不是说,这种深夜会聊涉及惊天大阴谋,一次谈话决定着王朝的颠覆和无数黎民百姓的性命,外人不可多听,知道了会掉脑袋的。”沈阁乔探了探脑袋。
  徐雍启鸦黑的睫毛浅垂,像被沈阁乔的话逗得轻笑了声,他道:“少看些话本,要见的人你也认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