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5章
  秦政不明所以:“当心什么?”
  蒙毅只道:“客卿。”
  秦政更是不解:“为何?”
  蒙毅也不知为何,只是客卿看他的眼神实在算是阴鸷。
  无论是哪方面,他都提醒了这一句。
  哪想秦政却毫不在意:“无妨,他不会将我如何。”
  他并没有什么可当心的,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害他,嬴政都不会害他。
  他都这样说,蒙毅自然也没什么再强调的必要,该说的已然说完,蒙毅顺势起身告辞。
  秦政对他的这一句提醒只觉出些趣味来,想借此去调侃嬴政。
  可嬴政在帮他理完政务后,却不见了踪影。
  关乎方才理过的政务,重要之事都被他记在了新的竹简上。
  都不留下与他协商了,秦政不明白他这样到底是急着去做何事。
  也不去过问,秦政先行处理完了今日事宜。
  可今日直至入夜,他也未见嬴政身影。
  回寝居的路上,秦政终于是忍不住,去问了他的行踪。
  这才得知他原是去了那处带着小池的居所。
  又问及他在干什么,亲卫只说在饮酒。
  这时候待去那边,又只是饮酒,这是为何?
  秦政悟出了些借酒消愁的意味,随即立马又生出些许心疼来。
  冷落两日,其实不止他受不住。
  秦政回寝居的轿忽而就拐了弯,朝着那处居所去。
  进去那居所,秦政就见了本在屋前的侍卫尽然站在了宫门处,一问,才知道嬴政不许人去靠近。
  这下秦政更是好奇他到底在做什么,既然他不准许人进去,秦政将自己的亲卫也留在此处,独自进去殿门。
  一进去,他就见屋中人趴伏在桌案上,面前当真摆着酒壶。
  一旁的酒盏中酒剩了半盏,而他好似是饮醉睡去了。
  酒香弥漫在屋里,秦政轻叹了气,去抚了他的脸侧。
  或许是当真做得太过,竟惹得他这样伤心。
  秦政一时心生不舍,决定等他明日醒酒,先听他之所想,再去行后事。
  不过……
  什么酒居然要他都醉了。
  秦政视线落去了剩下的半盏酒,平日与他饮同一酒盏饮了习惯,秦政十分自然地喝下了这酒。
  是他平日爱喝的杏花酒。
  秦政更是对他生出些愧疚心思,将酒盏放了,就想将他抱去塌上。
  也就是他杯盏落下的一刻,桌上的人却动了。
  似乎是被声响惊到,嬴政从桌案上抬头,神色带着些饮酒醉去的恍惚,看到他,先是过来勾了他的手指,哑声问:“什么时辰了?”
  秦政由着他被勾到近前:“已然落日。”
  嬴政接着又看向四周,问他:“我们为何在此处?”
  他喝醉酒的模样有些乖。
  “醉糊涂了?”秦政稍稍凑近,轻吻他如盛了清澈月光的眸。
  他曾经好奇过他酒醉的模样,而嬴政与他说,他喝醉时除去思维举动不同寻常,单看面上,会像没醉一般。
  秦政一直好奇是什么模样,今日算是得见。
  和他稍许不同,嬴政脸上并没有飞起红来,只是这样直勾勾望着他。
  秦政被看得一阵心痒,低头便吻住他,从他唇齿间尝得些凌冽酒香。
  他并不容易醉,今夜也不知喝了到底多少,秦政吻完人,难免忧心,暂起了身问他:“要唤人为你熬些醒酒汤吗?”
  嬴政还是没有回话,盯着他的眼没有移开的意思。
  看来是真醉傻了。
  见他连话都不会说,秦政叹气,亲卫都被他留在了宫门处,要唤人还得出门去。
  正想扒开他的手往外去,一直安分坐着的嬴政却起了身。
  下一刻,秦政往前的步子猛然后撤,踉跄间,秦政的手带落了桌上酒盏。
  酒盏跌落在屋中铺着的毛毯上,酒水倾洒而出,随即一声闷响,玄色衣袍散开铺了满床,秦政全然没有反应过来,就被嬴政拉着摔去屋中宽大床铺。
  也不知是否是摔得太过分,秦政顿时觉得头脑昏沉起来。
  想起身却又顿失了力气,也只这片刻,嬴政倾身覆上来,压着他便吻了下来。
  吻得又凶又急,秦政被他圈在底下紧压着,腰身都难发力,更别说去推开他。
  衣冠被他扯了个松,秦政越是想反抗,越是没有力气。
  他被抵得靠去了床头,一阵清脆的叮当声中,秦政只觉得开始发热的手腕一冰。
  都不用特意去看,秦政都知道是那锁链。
  放在这屋子里,他一直未有特意去收起,此时被调试到了合适的长度,不至于伤到手,也不至于太长,方好够他浅浅挣扎。
  吻愈来愈深,秦政忽觉身体升上来一股异样,颧骨平添了红,呼吸都紧促起来。
  直到此刻,他才意识到了身体的不对劲到底是为何,可被嬴政堵着嘴,他一时也说不出话来。
  嬴政从他的挣扎中意会到他想说话,浅笑间,他草草结束了这个粗暴的吻。
  他一松开,秦政立刻就带着些气急质问:“你在酒里放了什么?”
  他的气息已然不稳,嬴政扯开了他的外衣,靠在他耳边道:“小.秦王觉得呢?”
  这再正常不过的语气,又哪里是饮醉了酒。
  他清醒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