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  男人狂热的看着玉镯,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它,直到一声呻吟响起。
  他面前不远处有一张椅子,椅子上绑着一个人,等那人抬起头,赫然是中午出校的余安。
  男人上前摘掉余安眼睛上的黑布,一边等余安适应光线,一边打量余安的脸色。
  嗯,看起来命不久矣。
  “你,你是谁?”余安清醒后发现自己不仅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还被绑着,顿时吓得不轻。
  男人没有理会余安的话,转身将桌上的玉镯拿到了他面前,“看看,熟悉吗?”
  玉镯是白色的,一指宽,上面刻着繁琐的花纹,华丽又贵重。
  “这是百色?”余安不确定的将脑中突然出现的名字说了出来。
  “看来你已经见过你的前世了。”
  “前世?你在说什么?”余安不安的挣扎起来。
  “怎么,你没见过一个戴着这种玉镯的男人?”
  余安听罢抿起嘴角。
  这个玉镯他见过,就戴在一直缠着自己的旗袍男人腕上。
  “哦?看来你想起来了,那接下来我们进入正题吧。”男人语气轻快,听起来心情不错。
  余安听到这话不安起来,男人的帽檐压得低,他看到男人扬起的嘴角只觉得毛骨悚然,看着他走向自己身后,慌乱的晃动身体。
  下一秒,手腕处一凉。
  “你是谁,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
  余安快要崩溃了,这几天本就休息不好,还一直被那个古怪的旗袍男人恐吓,现在又遭遇绑架,他感觉自己脑中的那根弦要断了。
  “放心,很快就没事了。”
  这话说的像是要杀人灭口,余安心跳得更快了,布满血丝的眼中满是惊恐,在他要说话的前一刻,男人将他的嘴堵了起来,他只能无力的看着男人。
  只见男人从抽屉里拿了一根香,黑色的细香,三十厘米长,然后点燃了它,插在了前方正对着自己的位置。
  香燃的慢,但烟雾很浓。
  余安眼睁睁的看着那白色的雾从香顶越飘越高,越散越开,然后有目标般笼罩在自己头顶,慢慢地,头顶的香开始下沉,眼前白茫茫一片,再接着余安就没有了意识。
  不知道过了多久,余安模糊间听到了一道狠厉的声音。
  “可恶,为什么没有成功,香,玉镯,人都齐了,怎么那梦连个影子都没看到。”
  余安动了动发麻的手臂,带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。
  “我知道你醒了,老实回答我,你是不是见过淮初。”
  余安睁开眼,身体有些发软,他看向前方。
  香已经燃尽熄灭,旁边放了一个碗,碗里面是白色透明火焰,中间飘着一张完整的黄色符纸。
  还没待他细看符纸上写的什么,下颚就被人用力捏住。
  “淮初是谁?”余安费力回答道。
  声音更哑了,好渴,想喝水。
  男人没有说话,像在判断余安有没有说谎。
  半晌,他松开了手,“一个男人,右手戴着一串黑色的珠串。”
  看到面前的人脸色由迷茫到明了,男人知道答案了。
  “在梦里见过一次。”余安说一句话缓三次,他的喉咙真的要着火了。
  男人在桌前走来走去,愈发气愤。
  该死的淮初,这个人明明是自己先找到的,又让他截去了,还是在梦里截的。
  既然香燃完了符纸还没有反应,看来这个梦是拿不到了,那就把人给你送过去,让我看看这一百多年过去你还剩多少能力吧。
  “余安,你这几天做的梦是你的前世,按你现在的情况,如果继续下去一周之内必死,能救你的只有那个你见过一次的人,不想死的话就去找他吧。”
  “他叫淮初,住在玉溪镇,开了一家小店叫归途。”
  余家,因为余安的失踪乱成了一锅粥。
  突然,门外响起了嘈杂的声音。
  “夫人,夫人,小少爷回来了!”
  沙发上的妇人赶忙站起身往外走去,同时让佣人通知余父和大儿子。
  余安回来时身体没有大伤,只有几处擦伤,最严重的是精神问题,睡眠不足及精神衰弱。
  周一,半山庄园来几位客人。
  “你们要去玉溪镇找淮老板?”孟老爷子的声音还是中气十足,听起来是在场的人中最健康的。
  “孟爷爷,是我要去。”余安捧着茶,脸色比前两天好些了,没有那种要死的苍青色,只是唇瓣白的像纸,说起话来有气无力。
  他一个人去,前世这种事情太荒谬,他不想让家人担心。
  “孟叔,祈年,小安不让我们跟着,但他这个样子去我们又不放心,听说祈年今天也要去,正好顺路就把小安带过去吧。”
  余母一向宠爱自己这个小儿子,这几天因为他的事担心的不行,眼周的乌黑遮都遮不住。
  “行,不过我一小时就要走,余安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吗?”孟祈年对途中多个人这件事不怎么介意。
  “都收拾好了,收拾好了,那麻烦祈年了。”余母目送两人离开后才告别孟老爷子。
  玉溪镇,位于a市郊区,据说这个小镇已经存在了上百年,在帝国还未建立时它便是这个样子了。
  一条古老的巷子内,一对灰色的木门门楣上挂着一个木匾,上面写着两个黑色的大字,归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