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我说渴肤的第三天 第18节
  颜帛夕回想了这几天发生的事,实在摸不准薄彦的想法。
  她抿了抿唇:“清清。”
  李清清站直,帮她把吹过去的领子翻好,又拍掉她肩上的落叶:“怎么了?”
  颜帛夕思索了两秒,摇摇头:“没事。”
  仔细想,除了两次提出要抱抱比较突兀外,薄彦也没有什么不正常。
  “没事,”她再次摇头,肯定刚刚的说辞,“没什么。”
  李清清连哦了两声,再次帮颜帛夕整理衣服:“我朋友帮我找了一个艺术学院的贝斯手,人信得过,可以帮忙,就是时间上不好协调,新生会那会儿他可能要跟导师出差……对不起啊,都是我连累了你。”
  颜帛夕摆手说没事,又说薄彦会帮忙找人。
  两人往食堂的方向走,李清清要去的食堂和颜帛夕要去的东校门在一个方位。
  “没关系。”她挽着李清清的手臂。
  李清清是她在a大的第一个朋友,她很珍惜。
  况且如果严格论起来,刘泽文他们才是过错方。
  “找人的事情你不用担心,薄彦也说了会帮我们。”
  “啊?这么好吗?”李清清有点受宠若惊,瞧着颜帛夕喃喃,“我是沾了你的光吧…”
  ……
  薄彦今天训练结束得早,回家的路上让司机绕了趟a大。
  五点四十,车到a大东二门,停在路边树阴下。
  a大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时间是六点,还有二十分钟。
  他看了眼手机,再次倒回沙发靠坐,喉结深深滑动。
  这么靠着坐了会儿,薄彦还是难受。
  昨天那个拥抱太轻,靠着它支撑到现在,电量差不多要耗完。
  他喉结再次滚了下,往右边侧身,身体对着窗户。
  他闭眼自嘲地笑,琢磨这样好像不行,原以为抱完会好一点,没想到越接触他好像想要的越多。
  真跟中毒了似的。
  手机拿起,半眯眼,拇指戳在屏幕再给颜帛夕发了条催促的消息。
  已经过了六点,他发过去的信息这姑娘还没回。
  内心不禁轻啧,该不是他发的消息没看,又跑去找那个姓宋的了?
  正琢磨在想,司机李叔扭过来说了句:“外面的人好像认识小夕。”
  副驾驶的窗户没关严,站在路边的两人说话声传进了车里。
  薄彦刚太难受,心思都在颜帛夕身上,没注意。
  这会儿李叔提醒,他也听到了。
  说话的两个人一个是刘泽文,还有一个是经常跟在他身边的混混。
  “跟学校旁边几家租借衣服的都说好了,不会租给李清清和颜帛夕。”
  刘泽文右手夹了支烟,拇指蹭着烟蒂:“你给他们钱了?”
  “给了,”男生回,“而且咱们院之前一直在他们那里租衣服,我说如果他们做小单的话,以后学院的单子就不给他们做了。”
  刘泽文吸了口烟,哼笑:“你不让她们租,她们就不能买了?”
  “专业舞服,她们不知道从哪里买吧,而且买很贵,李清清还申着助学贷款,颜帛夕……”
  男生仔细回忆了一下颜帛夕的穿着。
  虽然女生长得好看,但衣服并没有明眼一看的大牌。
  他肯定:“不好买,便宜好买的衣服一看就不行,还是出糗,好的都贵,还难订。”
  其他申报舞服的人都是学校拨钱,统一租借。
  没有申请舞服的基本都默认是家境殷实,自带服装能比学校租借的更好。
  前年新生舞会有个小妹妹,自带的是某个大牌十几万的礼服裙。
  “行,”刘泽文弹了下烟灰,“看她们自己的本事。”
  有就穿,没有就出丑。
  第15章 10.08/症候群
  薄彦坐直,拨了两下头发,腕骨带着的米白色皮绳往下褪了点,仔细听外面的人说话。
  刘泽文也没幼稚到专门为难她们,只是正好分管租借服装,卡颜帛夕和李清清一下,顺手的事。
  驾驶位的的李叔越听越不对,皱了皱眉,偏头看后座的人:“小彦?”
  颜家其实来头也不小,只是不在香港的圈子。
  但薄家在这里站着,谁也不能欺负在薄家住的孩子。
  薄彦的外公前年还给a大捐过钱,自家的孩子在学校被欺负了,说出去不像话。
  后座的男生敞腿,斜垮垮地坐着,漫不经心的样子,仿佛对窗外两人的话并不上心。
  李叔皱着的眉没有松开,暗忖可能性格冷淡如薄彦,并不想管这样的事情。
  他正思考要不要等会儿问问颜帛夕,把事情报给薄彦的父母时,后座的人说话了。
  淡淡的嗓音,些微哑意:“我妈经常穿的那几个牌子,叫几个香港区的负责人到家里。”
  “明天上午我在家的时候。”他道。
  李叔明白意思,副驾的车窗升起,侧头往后,询问:“需要把时间订到明天晚上吗,明晚小夕在家。”
  挑衣服,还是当事人在的好。
  薄彦拨发的手终于垂下,不知道想到什么,低眸勾了下唇,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:“就明天上午来。”
  他一贯的慢声语调:“还有,不用告诉她。”
  李叔看了他两秒,没反应出意思,但还是顺着应声:“好。”
  十分钟后,颜帛夕终于推门上车。
  外面有点滴雨,她先是拍了拍头顶沾到的水,再是道歉:“等了很久吗,对不起我来晚了。”
  后座倚靠在右侧的人依旧是没说话,只有驾驶位的李叔笑着应声:“没事,怎么没带伞?应该说一下我去接你。”
  颜帛夕用纸巾抹掉手臂的水珠:“没关系,下得不大。”
  话音落,她想起今天这么早回家的原因,话转向薄彦:“等下是可以去家里的三楼练琴吗?”
  她很开心,如果能在家里练当然好,地方不用和人共享,还有薄彦这个老师。
  被问话的人像是刚看到她,撩眸扫过来,情绪很淡地嗯了一下。
  今天没抱,他还难受着。
  颜帛夕眸光扫过男生的脸,觉得刚过来的路上李清清说得也不对。
  薄彦对她也称不上好,很多时候态度都很冷淡。
  “谢谢你。”她收敛起心思,再次很礼貌地道谢。
  不消片刻,车在薄家院前停下。
  刚开学,课不多,颜帛夕现在满脑子惦记着新生会,回房间洗过澡换过衣服,到餐厅扒了几口饭,就去三楼找薄彦。
  她上到三楼时,薄彦还在走廊尽头接电话。
  天气转凉,最近有台风登陆,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雨,今天更是凉得彻底。
  薄彦站在敞开的窗户前,不怕冷一样上身只穿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,袖管被夜风撩起,单手抄在裤子口袋,明朗的白t也被他穿出随性慵懒。
  颜帛夕和他对视,指了指一侧的琴房,示意自己先进去。
  薄彦点首,琴房门被关上时,他偏眸,从窗户看楼下,对手机那端:“都要,挑最贵的拿过来。”
  品牌方来薄家的次数多,但以前大多对接助理或管事,薄家大少爷亲自打电话还是头一回。
  对方核对清单:“有两条当季的高定我们明天会一起带过来。”
  薄彦闲闲应声:“嗯。”
  “配套的珠宝需要吗?我们可以一起提供。”对方又问。
  薄彦低眸,右手两指修长,夹着鼓槌转了一下,嘴上轻啧,女生就是麻烦。
  鼓槌转了两下,他想到刚刚颜帛夕从楼梯口走过来和他对视的那秒。
  很难想象,只是看一眼他就浑身舒畅。
  他垂着眼皮,半嘲勾唇,还是要琢磨一下怎么能和她呆久一点。
  “嗯,都要,”他嗓音淡淡,拖着懒腔,“一样,要最贵的。”
  他不知道女生喜欢什么玩意儿,但贵一定没错。
  反正花的也是他老子的钱。
  如果颜帛夕愿意抱他久一点,那些blingbling,闪成彩虹色的石头,他能一样给她买一个颜色,鹅卵石那么大,串一串给她挂脖子上。
  这么想着,他脚下换了重心,还是烦。
  也不能跟她说用钱买,搞得他真的像变/态一样。
  简单和品牌方又沟通了几句,电话终于挂断。
  他左手从抄着的口袋伸出来,撸了把头发,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锋利的眉眼,没有任何发丝遮挡,他的帅更加直观和彻底。
  须臾,他拨乱头发,平复了那点极度渴望的躁动后,才抬步往琴房的方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