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
  拍完棚内的部分,四人又分别被工作人员带去拍单人或者共同出镜的外景部分。
  白深秀和姜如珩边骑单车边唱,镜头从两人中间切换。
  吴珑独自在小巷行走,垂着头,颓丧不堪。
  贺燃一人躺在天台上对着太阳,现场为了营造出脸上阳光的质感,将大灯悬在他的上空打光,灼热的光芒刺的他几乎睁不开眼,脸颊又热又干。
  零碎的镜头与段落,会组成属于他们的第一支mv。
  总的来说一切都很顺利,直到导演安排了一场贺燃和白深秀的对手戏。
  第17章 蓝闪蝶
  导演:“贺燃!狠狠揍他!把你作为男人的攻击性释放出来!”
  贺燃:“……”
  导演急得直挠头皮:“你被人绿过没有?你就当白深秀把你绿了,把愤怒感表现出来。”
  贺燃:“……没有。”
  导演:“他就没做过让你特别生气的事吗?”
  贺燃转头看白深秀,仔细回想这几个月以来的相处。除了刚见面坑了一把他,作为室友,白深秀的表现非常不错,长得乖巧,生活习惯良好,头发很软很好摸……
  于是他郑重回答:“真没有。”
  又尝试了两条,贺燃的动作勉强到位了,表情依旧不能让导演满意。
  白深秀举手提议:“不如我和他的角色换一下?”
  导演考虑了三秒,拍板道:“可以试试,好学生揍人应该有形象反差。”
  贺燃与白深秀调换站位,他们身处狭窄的器材室内,不远处有被掀翻的篮球框,四处都是散落的球拍、海绵垫等物。
  当导演喊出“camera roll”时,白深秀的表情立刻暗下来,他抬起眼,眼底好像有遮幕被撕开,露出冷厉底色。
  挥拳是假动作,但白深秀朝他冲来时贺燃几乎以为自己会挨揍。拳风在离他极近的地方停止,贺燃配合着做出动作,向后倒去,按照剧本他应该退后几步,撞上篮球框。
  因为被吓到,他退后时没掌握好方向,没撞上提早包装好的海绵条部分,脊背狠狠磕在尖角处。
  “!”白深秀慌神了,在导演尚未喊cut前冲上前,“没事吧?”
  “嘶——”贺燃蜷缩在地上,痛得直吸气。
  白深秀把他扶起来,右手圈住他的腰,准备带他去化妆间,却被兴奋的导演拦下:“就是刚才那个表情,再来一条!”
  白深秀皱着眉正要开口,贺燃突然拨开他放在腰间的手,摇了摇头。
  摄影棚只租了两天,他们没钱付多余的租金,绝对不能超时。
  “我没事。”贺燃安慰他,走回原来的位置,笑着对导演说:“开始吧。”
  这场戏又拍了五条,强迫症导演终于满意了,挥挥手放两小孩回化妆间。
  刚进那个简陋的小棚子,白深秀伸手就扒贺燃的衣服。
  贺燃:“别别别!”
  白深秀一副教育他的口吻:“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,至少看看需不需要上药。”
  贺燃拽住他的手,脸都红了:“还有别人呢!”
  化妆师sherry正坐在镜前整理化妆刷,笑盈盈地看戏,见白深秀注意到自己,朝他们眨眨眼睛,起身离开棚子,顺道帮他们放下门帘。
  白深秀:“没人了,快脱。”
  贺燃把乞丐风的黑色t恤掀起来,背上果然青了一片。
  白深秀去翻自己带来的包,“我带药膏贴了,虽然不对症,先贴上吧。”
  贺燃:“怎么随身带这种东西?”
  白深秀:“最近肩膀有些酸。”
  他们这些从小开始练习的人,或多或少有些身体上的毛病。
  白深秀:“忍忍。”
  贺燃
  背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,趴着的人“嗷”地嚎出声,白深秀看着纤细,手上力气却极大。
  怪力少年使劲按了按淤青处,道:“揉不开,晚上回去我帮你再用红花油按吧。”
  冰凉的膏药贴敷上,痛感被丝丝凉意代替,贺燃眼含热泪:“心意领了,我觉得我自己可以。”
  白深秀义正严辞:“不行!你这样是我害的,我要负责。”
  贺燃心想凭你的手劲,负完责我命能去半条,“或者让吴珑帮我按也成。”
  “人呢!下一场该你们了。”姜如珩掀开门帘,瞧见的就是一副不忍直视的画面,翻了个白眼:“快把衣服穿好。”
  那天晚上回去吴珑没能帮贺燃按淤青,因为他们凌晨四点才收工,三个小时后他们又要再次开始拍摄,进了宾馆倒头就睡。
  等第二天拍完所有场景回到宿舍后,贺燃背上的伤已经由青变紫,肿胀得有些可怕。
  吴珑让贺燃趴在下铺,从医药箱中拿出红花油倒在手心搓热,轻轻贴在伤处。
  贺燃疼得抖了三抖。白深秀蹲沙发边,紧紧盯着吴珑的动作。
  吴珑一用力,贺燃就开始嚎,他天生属于不太能忍痛的类型。
  吴珑被他嚎得脑袋大,道:“闭嘴,我还以为我在杀猪呢!”
  “被杀的猪都没这么疼!”
  “要不我来?”白深秀试探性地提议。
  “不用!真的不用!”贺燃严词拒绝。
  “我昨天找了按摩教程看,已经学会了。”他信誓旦旦。
  贺燃怀疑脸:“看教程和实践那能一样吗?”
  “试试,不行就换回去。”白深秀示意吴珑让一让,往手心倒了红花油,轻轻覆在贺燃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