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2章
  贺尘晔掀了掀眼,是没问题,很聪明。
  但他记得,那套柔软亲肤的睡衣,是国外的一个品牌,在国内只有数十家精品店,采用的是超有质感的6a级桑蚕丝,不能机洗。
  他无声弯了弯唇,看闪烁的灯光,女孩子不止帮他机洗了,还用的是强洗的模式。
  可这是盛怀宁第一次帮他洗衣服,他得表扬她,衣服...报废就报废吧,无所谓。
  须臾,他眉眼微微上扬,“谢谢,辛苦了。”
  几乎是不受控制,盛怀宁脸上的笑又热烈了几分,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,带她去看角落里已经空出来的行李箱。
  她仿佛是在给他看什么巨大的惊喜,语调欢快地吐出,“我是不是特别棒?里面的东西我全都按照你的收纳习惯放好了。”
  话落,贺尘晔惊得瞪大了眼睛,眼前的女孩子居然记得他的收纳习惯。
  视线不禁往旁边挪了一寸,行李箱的最下方,好像有一丁点未打扫干净的碎玻璃,看颜色应该是他那瓶还没开封的香水。
  动容之际,他很是紧张地扣住盛怀宁的手腕,带到眼前仔细查看了一番,问:“有没有划到手?”
  女孩子颊边一红,非常心虚地小声呢喃:“还是被你发现了。我刚在专柜定了瓶新的,还把碎玻璃藏了起来,想着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换过来。”
  贺尘晔毫无征兆地将修长的手指,穿插而过她脑后的头发,又缓又慢地摩挲着。
  他往前一步,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,只微微伏身,就吻上了她的唇。
  盛怀宁懵着,长而浓密的眼睫似蝴蝶震颤的翅膀,无意间会碰上他的。
  贺尘晔只浅浅地吮了一下,迎着她的目光,问:“是不是还有这个没做?”
  盛怀宁赶忙埋下头,几不可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  她那点小伎俩,果然逃不了贺尘晔的眼睛,自然而然地将这个划入到讨好与补偿的范围内,是有点无厘头,可她好像根本没其他能做的。
  “不怕痛了?你哭我也不会停下来。”
  贺尘晔觉得自己应该是被盛怀宁感染,殊不知他本性就是如此,以往他怕女孩子会反感,所以很多破尺度的荤话,能忍着就忍着。
  直到最近,他才察觉到,女孩子似是很喜欢他这样,不经意地绞紧就是最好的证明。
  盛怀宁轻咬下唇,嗫嚅出声,“贺尘晔......”
  她双腿习惯性痉挛了一下,以前她不要命似的各种撩拨,是不知道贺尘晔做起来会真的要了她的命,交织在一起的喘息,好似是她坠落深渊前的求救。
  应该是本能,她捧住他的脸,在他垂着眼眸的注视下,踮脚重新吻了上去。
  贺尘晔破天荒地没给任何回应,只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些什么。
  直到纤长的食指勾上他的裤袢,拉链随之被扯了下来,他才扣住她细白的腕子,将她带离自己一臂远,问: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需要你做到这份上。”
  说完,他脑海出现了一个又大胆又离谱的想法,颤声,“难道...这是分手-炮?”
  这话于他而言,过于粗俗,可他还是忍不住,不假思索就说了出来。
  “什么分手?”盛怀宁用的是疑惑的语气,转瞬反应了过来,怒喝了一句,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?我这是浓情蜜意的恩爱-炮。”
  话音一落,宽敞的公寓内霎时陷入死寂。
  下一秒,门铃打破了这种氛围,响得很有节奏。
  贺尘晔从迷惘中抽身出来,抬腕看了眼时间,边绕过她往玄关去,边说:“应该是我点的餐到了。”
  盛怀宁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里没出来,被他牵着在餐桌前坐下,都还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,胸腔起伏着,好像手脚都在跟着颤抖。
  他手掌安抚地覆上她的颊边,凑近后,说:“我们边吃边聊。”
  不是分手就好,他默默想。
  盛怀宁的右手被塞入一只长柄汤匙,舀了一勺辣味海鲜汤,刚喂进嘴里就因这种过于刺激味蕾的辛辣皱起了眉头。
  她倏然回神,望着左手里不知何时又被塞入的玻璃杯,喃喃出声,“你刚刚是不是又误会了什么?”
  贺尘晔点头,眼底全都是她红着脸颊,眼泪即将夺眶而出的狼狈样,试探着问:“我只是好奇,你铺垫那么久,到底是得多亏心的事,需要你这么辛苦?”
  话题重新拉回来,盛怀宁却不敢正视对面的人了。
  她扫了眼桌上摆放着的食物,有点眼熟,好像是她在港城常吃的那家,是连锁的。
  不知道过了多久,经过一番纠结,她搁下餐具,双手规矩地撑在腿边的椅子上,轻舔了下唇,很认真地说:“我今天去见了傅庭肆,你知道的。就...他提议,为了糊弄双方的长辈,让我跟他在公众面前演戏。”
  “演什么?”
  “对对方感兴趣的联姻对象。”
  “那你会对他感兴趣吗?”他问。
  盛怀宁一怔,她以为贺尘晔会问问她为什么要演戏,又或是质问她为什么不考虑一下他的感受。她连解释的话都准备好了,没想到根本派不上用场。
  “当然不会。”她答得理直气壮。
  贺尘晔舒了口气,“那我尊重你的所有决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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