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
  studio面积不大,却容纳了许多把花纹不同、用料不同、品牌不同的大提琴,都整齐码放在防尘收纳柜中。
  盛怀宁最常用的那把,还是读书时盛銮敬送她的生日礼物,出自著名提琴大师多梅尼科·蒙塔尼亚纳之手,低高音域都优美迷人,色泽纹理典雅古朴,处处都透着满满的岁月韵味。
  一迈入里间,看见的就是助理小祺抱着琴,显然是刚小心翼翼地精心护理完。
  她放下包坐在琴凳上,接过罗稚递来的琴谱,翻到昨天停下的那页,支好琴继续练习了起来。
  拉赫玛
  尼诺夫的《悲歌》,整部作品糅杂在一起的情感非常复杂,哀怨伤感的旋律经由大提琴奏出,优美却又徒增了几分悲怆。
  以往盛怀宁一旦摸上琴弓便会很快投入进去,今日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。
  虽说食色性也,可她万万没想到初尝禁果的后果竟如此煎熬。
  她闭了闭眼,跟着早已烂熟于心的谱子,将第一段重新奏了出来。
  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罗稚紧紧地凝着她,眉心半拧,没忍住笑出了声,连续拍掌好几下叫停了她。
  盛怀宁将琴递给小祺,满脸沮丧地倚着罗稚窝在了沙发上,嘴里嘟囔着,“不练了不练了,好烦。”
  “不就是谈个恋爱,真没出息。”罗稚轻叱了声。
  小祺放好琴,拉着个小圆凳坐在沙发旁,托着腮,眼里全是好奇,“是真的在一起啦?稚姐上次说的那个人吗?想泡你的那个。”
  罗稚盘着腿,手肘杵了下盛怀宁,打趣:“没有三天就被泡到,真是便宜那家伙了。”
  默了几秒,盛怀宁迅速反应了过来,一开口便急着为贺尘晔开脱,“是...是我要泡他。”
  “啊?”
  “那岂不是更便宜他了!这要是传到追求你的那些少爷耳朵里,消息是中午知道的,维港是下午跳的,新闻是晚上就爆的。”
  “没...没人知道,暂时还没公开的打算。”
  她拿起放在圆桌上的矿泉水,喝了两口,好掩饰自己面上一闪而过的失落。
  罗稚不知内情,跟着附和,“也是,你刚回国,这么早公开对你多多少少也会有些影响,还是等你们两个感情稳定以后再做打算。”
  话落,盛怀宁身后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,如此安静的地方,纵使是再悦耳的旋律都让人觉得无比厌烦。
  她拿出看了一眼,又塞了回去,没理。
  “边个?”罗稚问,挑眉,“怎么?这是...吵架了?”
  “不是他,”盛怀宁将手又探进包里,直接调到了静音,“elya。”
  “你那个朋友?”
  她“嗯”了声,无奈弯唇,“不知道在抽什么风,大清早打了十几个电话。”
  矮了两个人一头坐着的小祺抱着平板,玩得不亦乐乎,耳朵却一直注意着聊天的内容。
  女孩子往前挪了挪,把平板上的新闻递给盛怀宁看,“宁姐,我都忘记告诉你了,你那个朋友,艺术晚宴出了点事,被迫中断了。”
  比起罗稚,小祺跟着盛怀宁的时间不算长,但也算是她在这个圈子里唯二熟悉和信任的人,对于她的许多事情都很了解。
  新闻昨晚就有了,小祺看到的第一时间先是疑惑,再是诧异。
  原打算拨通电话给盛怀宁,又想着是那么要好的朋友,说不定一早就知道了,便打消了。
  可眼下,坐在沙发上的人与她当时的表情别无两样,再加上那十分厌烦的语气,想必是两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。
  盛怀宁滑动着平板停留的页面,不时会退出查看其他新闻版块。
  不止是陈寰,就连邵景初手上的那几家pub也出了问题。
  [邵景初怀抱嫩模,原配远赴千里玩刺激,三人行直呼家常便饭。]
  [邵景初自家夜店“迷幻酒局”,港城新晋毒少被狙击。]
  [艺术晚宴被砸,新晋艺术家梦碎,令人唏嘘。]
  [卲家企业资产漏洞,恐损失超三十亿,四太陈碧曼哭诉钱不够分。]
  ......
  铺天盖地的新闻,各大话题榜下的讨论度更是只增不减。
  港城媒体都是数一数二的又损又刻薄,一心只想着博眼球。
  盛怀宁看的时候,罗稚也凑过来跟着一起看,时不时会惊呼出声,没想到短短一夜,网络上竟如此热闹。
  罗稚知道盛怀宁是为了陈寰才去参加的珠宝品鉴会,但内里的腌臜事是毫不知情,这会儿见旁侧的人丝毫反应都没有,不免有些好奇。
  她真诚发问:“你们那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
  盛怀宁静了一下,将那晚所发生的种种全都叙述了一遍。
  期间罗稚和小祺义愤填膺,一个是撩起袖子,做出一副随时要去干架的样子,另一个则是双手叉腰,嘴上骂骂咧咧个不停。
  “那这个,是你做的?”罗稚发泄完,冷静着问她。
  盛怀宁一笑,“我自己哪有这个本事,而且我家那两个不知道这件事。”
  照这个样子,今天的琴肯定是练不下去了。
  她起身将琴收入柜子里,红唇半张,嗤声,“管他是谁做的,现在这些都是他们应得的。elya当时敢把那杯酒递给我,就证明我和她的情谊已经没了,她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。”
  <a href="https:///tags_nan/qingyouduzhong.html" title=""target="_blank"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