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8章
  他这一递却让郁瑟为难起来,周干是她老师,郁瑟不能不尊重,但他和池欲的关系却又如此僵化,郁瑟内心可能还是更站在池欲这边。
  池欲伸手从郁瑟的手中拿过礼物,打开看。
  从郁瑟的角度看不清里面放了什么,但池欲看完却合上,神色平静,分不清是喜还是忧,但郁瑟总觉得他有些生气。
  池欲临走拍了拍郁瑟的肩膀,温和地安抚着她。
  郁瑟抬眼看他,眼里是一目了然的担忧,她最近经常用这种目光看自己,池欲不讨厌,他低声说了句没事才和周干一起去楼上。
  连房间都没去,就在走廊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谈。
  到了楼上,池欲的表情更加不耐烦,话也开门见山:“什么事”
  周干上次见到池欲还是几年前,因为实验的事情池欲和他的关系一落千丈,当然其实在这之前两人也称不上多熟。
  父子俩一年里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,也就周干从研究院辞职之后相处的时间才变多,但关系也好不到哪去。
  这么多年没见,两人本就陌生的关系更是疏远。
  周干也不是来叙旧的,他站得笔直,严肃地问:“你认识许白薇”
  池欲没搭话,下巴轻点,示意周干接着说。
  “她的实验结果是在你身上得出来的,你是数据指标我最清楚,绝无可能弄错!”
  他给池欲的礼物里面就放着报告单,池欲知道他要说这件事,但懒得应付,连周干这个人都不想看见,回了句:“嗯,怎么了,你要告诉谁”
  周干正想说话,可思绪一转,却又猛然噎住。
  没人比周干更清楚实验的难度,也没人比他更清楚实验品的重要性,郁瑟的时间太短了,她压根没法深入对腺体机制的研究。
  如果告诉郁瑟,以她的性格百分百不会继续实验。
  “郁瑟吗”池欲最擅长轻飘飘地反问,目光在周干身上巡视,居高临下,赤裸裸的不屑。
  周干说:“我提醒你,你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折腾,以郁瑟的水平,研究透腺体是迟早的事情。”
  池欲早上就喝过药,但不知道是不是实验针剂的问题,喝了药还觉得头疼,一整天都精神不振,刚才郁瑟在,两人难得见一次池欲也不想坏了她的心情,勉强撑着。
  到楼上才靠着墙休息一会,等了两秒,周干没话说了,池欲脸上浮现出讥讽的笑意,说不上劝,就说:“好好当你的导师,看在郁瑟的份上我还能说句谢谢你。别的事少管,我看见你也挺烦的。”
  “我做的事,不单单是为了我自己,”周干为自己辩解,但无论出于什么理由,都在池欲这个牺牲品面前理亏,周干说道:“你将来会理解我,就像你理解郁瑟那样。”
  “得了,别拿自己和郁瑟比,”池欲冷脸:“我理解她是她爱我,至于你,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,少往自己脸上贴金。”
  “你既然爱她就不该纵容她的错误,将来若是查出来这不是件小事。”
  “你当初瞒着住,我就能瞒着住。”
  他话里处处带讽意,周干终于沉默,他虽义正辞严,但心底还是不舍得暂停实验,这次来,说不好是为了什么。
  为了让池欲放弃协助实验,还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良心父爱
  谈话到此结束,周干想把礼物给他,被池欲拒绝:“你给我也是扔。”
  周干把礼物放在一旁的花架上,说:“扔了就算了。”
  池欲不置可否,周干急匆匆下楼,池欲在楼上自己待了一会,疼痛感他早已习惯,但这次伴随而来的还有挥之不去的疲倦。
  等了一会,痛感反而越来越强烈,喉咙里升起一股猩甜,池欲推开旁边卫生间的门,刚走到洗手池旁边猛的低头吐出一口鲜血。
  鲜艳的红色混合着瓷白不断地刺激着视网膜,产生一片令人眩晕的模糊。
  池欲反手摸了下脸,手上也都是血,对着镜子看,镜子里一张惨白的脸,鲜血顺着嘴角和鼻腔往下流,反正还挺狼狈的。
  池欲习以为常,打开水龙头洗脸,水流不断地冲刷着血迹,还没洗完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,轻轻的,缓慢的,是郁瑟。
  池欲扶住洗手池的边缘,稳了稳身形,扯了条干净的毛巾擦手,又顺手清理了洗手池,把毛巾扔在一边就出门。
  门外果然是郁瑟,她过来拉住池欲的手,刚握住就问:“你手怎么这么凉?”
  池欲说没事,刚才用冷水洗了手。
  郁瑟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,她看池欲脸色有点不好,唇色也苍白,便问:“你难受吗,吃药了吗?”
  “吃过了,就头有点疼,我懒得见他,”池欲忽然转变话题,说:“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、”
  “可是这不是你生日.......”
  池欲从口袋拿出一串手串,抬起郁瑟的手替她戴上:“其实算不上礼物,物归原主罢了。”
  宝石色泽鲜艳,五朵重瓣的梅花一如往日般璀璨,一瞬间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,还是当年的巷子口,他说给自己带了礼物,要郁瑟自己去拿。
  郁瑟鼻子一酸,想伸手抱他,池欲弯下腰,轻抚着她的后背,温声细语:“郁瑟,往后要平安健康,万事顺遂。”
  第159章
  手链戴在手上, 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。
  只有池欲的病情警示着郁瑟时间越来越紧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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