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
  阮文舒看到姐弟俩感情如此之好,觉得很窝心。
  阿鸢命苦,身边也少有亲近的人,若是许墨能考上海港大学,姐弟俩也能有个照应。
  突然,阮文舒想起了她的母亲苏絮,她开口问道:“你妈最近和你联系了吗?”
  说起母亲,阮鸢真是懒得提及。
  她缓了缓,轻声说:“前两天打过电话,她问我要不要去港城过年,我没答应!”
  阮文舒接着说:“要不,你抽个时间去一趟,毕竟是你妈。”
  阮鸢难得地露出了鄙夷的神情:“算了吧!她怎么没说来看我,我可不想打扰她的幸福生活。”
  对于这对母子的事情,阮文舒不好当面说谁的不是。
  就做母亲而言,她的母亲苏絮确实有些狠心。
  没有姑父和许墨奶奶的这顿饭,阮鸢吃的满足极了。
  饭后,阮文舒和许墨试穿阮鸢买的新衣服,都高兴不已。
  阮文舒心疼她花钱,不忘唠叨:“你以后千万别给我买了,多给自已添几件,你们年轻姑娘正是打扮的时候。”
  许墨也说:“姐,我是大老爷们,不讲究这个,你自已穿漂亮点,找姐夫也容易些。”
  阮鸢失笑,不禁怼回去:“你姐还用穿漂亮了,才能给你找姐夫吗?”
  许墨道:“这不是想让你找个条件好的吗?一般人哪里配得上我姐。”
  他这句话一说,阮鸢顿时想起了季柯。心中暗道:是找到了,可惜你姐配不上!
  大约四五点钟的时候,阮鸢便告别了姑姑和许墨,和林玖儿母女坐上了回粤州的大巴。
  在回程的一路上,她感叹姑姑这半辈子也真是不值。还好,许墨没有长歪,以后必定是个孝顺的孩子。
  阮鸢父亲家在那个时候也算是书香门第了,从爷爷奶奶,到爸爸姑姑,都是那个时代的重点大学毕业生。
  阮鸢的爸爸更是研究生毕业,从事科研工作。
  只是他爸命短,在一次化学试剂爆炸中,不幸丧命轻吻梨子整理。
  阮鸢对自已的父亲并无任何印象,甚至对自已的母亲也开始渐渐淡忘。
  毕竟她和苏絮只是共同生活了四年,后面的日子也只是通过每个月一两次电话来沟通。
  小学毕业后,她也曾去过港城待了半个月。
  然而,记忆里并不美好,继父的女儿处处看她不顺眼,她妈苏絮竟然只顾护着继父的女儿,总是让她学会忍让。x
  继父的女儿,不仅吃的玩的与她抢,说话更是难听。
  还趁着她睡午觉的时候,偷偷剪了她的头发。
  阮鸢醒来后发现自已头发被剪短发,委屈地大哭。苏絮竟然说:“这头发剪得还挺好看的!”
  在那半个月里,阮鸢听得最多的就是:“阿鸢,你在叔叔家要懂事一点,学会忍让。别总和姐姐过不去,姐姐生气了,妈妈也难做。”
  从那之后,苏絮让她去港城,她便从未去过。
  第18章 年三十
  阮鸢还记得,那次从港城回到姑姑家,她将港城的遭遇告知了姑姑阮文舒,阮文舒紧紧地抱着她,大哭了一场。
  那个画面,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记忆中,终生难忘。
  在那一刻,她真切地感受到,自已还是有人疼爱的。
  姑姑阮文舒也是个苦命之人。
  用当下的话来说,就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。
  她原本在粤州拥有一份极为出色的国企工作,可惜是个十足的恋爱脑,被许墨的父亲迷了心窍,毅然决然地辞去工作,来到这座三线城市结婚生子。
  当初,阮鸢奶奶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,奈何自已的女儿铁了心要嫁。
  姑父是那种典型的没什么大本事,却事事挑剔讲究的人,婚前后判若两人。
  他赚得不多,狐朋狗友却特别多。平日里的工资连自已都不够花,更别提拿回家了。
  所以,姑姑家里的日常开销,基本上全靠她一个人的工资支撑。
  姑姑的婆婆更是百般挑剔。嫌弃姑姑做的饭菜不可口,嫌弃姑姑收拾的屋子不干净。
  总之,无论什么事,她婆婆都能挑出毛病来念叨。姑姑为了这个家尽心尽力,每天起早贪黑地操持家务,照顾孩子,却还要忍受着婆婆的冷言冷语。
  然而,她的付出并没有换来丝毫的尊重和感激,反而让他们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。
  许墨小时候生病的时候,姑姑一个人忙前忙后,姑父却在外面喝酒玩乐,对家里的事不管不顾。
  姑姑向她婆婆求助,婆婆却冷着脸说她几十岁的人了,连孩子都照顾不好。
  对于阮鸢而言,还好她的妈妈苏絮每年会给生活费。不然,那个老太婆肯定会把她赶出家门。
  阮鸢望着车窗外,长叹一口气,感慨道:“这人呐!要么自力更生,要么擦亮眼睛。”
  这人发愣了半小时,突然冒出一句人生哲理。
  正啃着苹果的林玖儿咯咯大笑:“这话没毛病,你是准备自力更生呢,还是擦亮眼睛?”
  阮鸢从她面前的袋子里也掏出一个苹果,咬了一口,含糊其辞地说:“先自力更生吧!靠谁都不如靠自已。”
  到达粤州后,阮鸢先是返回公寓,整理了两套换洗的衣物,接着牵起辛巴,打车前往林玖儿家。
  这个年,有她们的陪伴,阮鸢不会再感到孤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