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
  不知道过了多久,经过半天的细节丰富,这幅画精致了很多。
  谭希晨放下画笔,揉着肩膀,抬眸瞥了眼时间,已经快八点了,难怪肚子饿了。
  他站起身,解开围裙,走出画室。
  刚到客厅,远远地就看到厨房内忙碌的背影,眼睛一亮,快步走到餐桌前,“今天吃什么?”
  柏庄端着两碗海鲜汤从厨房走出来,“洗手吃饭了。”
  看着桌上摆满了自己喜欢吃的海鲜,谭希晨眼睛亮了亮,咽下口水,“嘻嘻,马上去!”
  他小跑去洗手间洗掉手上的油画颜料,然后快速回到餐桌坐下。
  柏庄早就摆好碗筷等他了,见他坐下,说道:“开饭吧。”
  谭希晨立即拿起筷子,伸向自己喜欢吃的海虾肉往嘴里送,咬掉虾头虾尾,虾身连壳整个塞进了嘴里,“嗯~好吃!”
  柏庄剥着手中的虾仁,笑道:“今天买了很多,够你吃。”
  谭希晨笑着点了点头,又伸手夹了一只虾往嘴里放。
  谭希晨很喜欢吃海鲜,尤其是海虾,但他有轻微洁癖,除了画画的颜料,手指粘上污渍,这让他很不舒服。
  还好他不挑食,带着虾壳也能吃,咬掉虾头虾尾就行。
  吃过几只虾后,谭希晨将筷子伸向了一旁的皮皮虾,今天柏庄做了他最喜欢的椒盐口味的。
  吃皮皮虾他也不会上手剥壳,只用筷子配合嘴巴一点一点地咬掉皮皮虾扎嘴的壳。
  皮皮虾的壳容易扎到嘴,谭希晨每次都不会吃多。
  他小心翼翼地用手和嘴配合,这时嘴里突然一阵剧痛。
  “嘶~痛痛痛……”
  他捂着嘴巴,疼得眉头紧皱,忽然下颌被一只手抬起,轻轻用力,谭希晨不得不顺势张大了嘴巴。
  “被扎到了?”柏庄眉眼凝重,手指轻扯他的嘴唇,目光在他空腔内寻找伤口。
  谭希晨呆住了,怔怔盯着近在咫尺的俊颜,任由柏庄检查他的口腔。
  “还好没出血。”柏庄说,“还很疼?”
  微微下颚发酸的把谭希晨拉回神,这才注意到柏庄近距离地盯着他的嘴巴,他刚才在吃东西,也不知道牙缝有没有沾上菜叶什么的。
  一想到自己沾上菜叶的臭样被柏庄看到,连忙推开柏庄,尴尬地转过身。
  “问就问,靠这么近干什么!”
  他感觉脸上黏糊糊的,上手摸了摸,不可置信地看着柏庄,“你……还不擦手来摸我的脸!都是油!”
  谭希晨生气地抽纸擦脸,感觉还是不干净,又拿湿纸巾擦了几遍才满意。
  刚才的尴尬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柏庄不擦手就来摸他脸的怒意,他可是吃饭前才刚洗过脸的,白洗了!
  柏庄:“我……”
  “你什么你。”
  谭希晨将擦过的纸巾放到桌上,怒道:“你没擦手就来碰我的脸,这事是不是真,你说!”
  柏庄怔了一下,点了点头,“是真。”
  “承认就好。”谭希晨又说,“那你要补偿我的精神损失。”
  “嗯。”柏庄自知理亏,点了点头,“你说。”
  谭希晨嘴角一扬,眼底划过一抹得逞,指着桌上满满一大碗被剥好壳的皮皮虾和虾仁,“以我们的关系,我肯定不会狮子大开口,只要你把这碗剥了壳的虾让给我,我就不生气了。”
  柏庄看着他所指,有点诧异,“就这样?”
  谭希晨皱眉:“怎么?你不肯?”
  “没有。”柏庄说,“这些本来就是给你的。”
  “这么好?”谭希晨惊喜:“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  说完,他立即将那碗剥了壳的虾仁端到面前,开心享受起来。
  “嗯~有人帮忙剥壳真方便。”
  柏庄看着他吃东西,嘴角微微上扬,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手,拿起筷子从盘子里夹了一只没有剥壳的虾到自己碗里,才开始了今天的第一口饭。
  柏庄清楚谭希晨有洁癖,吃饭时不喜欢弄脏手,但又极爱吃海鲜,很多时候就像今天这样,一不小心就被一些有坚硬外壳的海鲜扎到嘴巴,严重时被扎出血,疼得无法继续吃,只能坐在一边可怜巴巴地看着桌上的海鲜。
  自那以后,只要桌上有海鲜,柏庄都会先将一部分海鲜剥壳放在一个空碗或空盘,将需要剥壳的海鲜去壳后放进去。
  柏庄一边吃,一边帮谭希晨剥壳,两人开心地解决了满满一桌的海鲜。
  谭希晨摸着吃撑的肚子,“太饱了,我感觉食物都到这了,再多一点都吃不下了。”说着,他指了指胸口以上的位置。
  柏庄收拾空碗,闻言,往他这瞧了一眼,眼底闪过一抹笑意,然后将碗筷拿回厨房放进洗碗机。
  谭希晨摸着吃到撑的肚子,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,感觉没那么难受后回画室去弄画了。
  而柏庄从厨房出来,也进了书房了。
  ……
  谭希晨忙完回屋洗好了澡,坐在床上玩手机,白球正趴在床尾,贴着他的脚,尾巴悠闲地晃悠。
  这个谭希晨养的狗,白球刚出生半年就被送到他家了,给他养了。
  白球从小跟着他,不爱动的性子也随了他,不像别的狗狗爱出门撒野,白球是一只稳重的狗狗,它平时会自己在院子或跑步机上跑几圈消耗体力。
  柏庄洗漱好从浴室出来,走到床边,拍了拍白球的屁股,白球立马起身跳下床,晃悠晃悠走回它自己的地盘睡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