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  那是人家家里的顶梁柱。
  一个藏头露尾的卑劣之徒,一场谋财害命不成便恼羞成怒的蓄意报复,让这个本该与这件事毫无关联的家在顷刻间崩塌了。
  冯玉亦步亦趋的跟在阮绵身后,与沉浸在灭顶悲伤中的三人擦肩而过。
  她不住的回头去看那三人的背影,苍白的脸将眼眶衬得更红,吐出的话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:“他该死。”
  阮绵脚步不停:“杀人偿命,天经地义。”
  冯玉只觉得每一次呼吸都有刀子割自己的喉咙,随着气息带上一阵阵腥咸:
  “可是他本人根本不出面,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,就算是查也查不到他的头上,根本定不了他的罪,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个人渣受到惩罚?”
  她长到这么大,从未感受过如此鲜明的恨意、从未如此的痛恨过一个人。
  就算她少年遭难,与哥哥相依走过无数痛苦无助的艰难岁月,也从未怨恨过世道不公,就算初恋遇到个喜欢玩弄人心的渣男,她也只是远离,依然对生活充满热爱。
  可是对于邱泽,她却真的恨了。
  她只要一想到自己曾与这样一个恶鬼共同生活了近两年就觉得恶心。
  她为自己曾真心的爱过他、想要与他共度一生的想法难受,恨不能穿越回去一巴掌扇醒自己。
  能够遇到阮大师这个贵人,是他们兄妹运气逆天命不该绝,大师替他们化解了家破人亡的灾祸,给了他们可以保命的护身符,这才让哥哥得以逃出生天。
  如果今天她大哥身上没有那张护身符,她在这世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就会变成一具破烂的尸体。
  这样子跌跌撞撞奔来的就是她和她的大嫂、侄子。
  是她识人不清,给家人招来横祸,现在里面躺着的人也被无辜卷入。
  看着这亲人断肠的一幕,冯玉心如刀绞,整个人都晃了一下,险些站不住脚。
  阮绵停下脚步,侧头看了看她,语声依旧透着淡漠:“冤有头债有主,世间最肮脏恶毒的永远是人心。错的不是被盯上的猎物,而是操刀的恶鬼,莫要入了迷障。”
  冯玉一愣,随即苦笑了一声,眼神逐渐清明:“是,大师,我明白了。”
  接下来的一路两人都没有再说话,直到快到病房时冯玉才再次开口:“其实他最想杀的人应该是我,只是我哥命令我这段时间必须待在他家里不许出门,他才会对我哥下手。”
  她看向阮绵,一向温柔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子狠戾:“大师,如果我能把他引出来,是不是就有法子抓他了?”
  阮绵倒是有些奇怪:“你不怕他?”
  她一直认为这个女人胆子挺小的,被人下个咒就吓得浑身发抖,她哥出个事都快撅过去了,甚至连个死人也不敢看。
  冯玉露出了一个类似于“笑”的表情:“怕啊,怎么不怕,可现在我只要一想到他还好好的活在某一个暗处伺机而动,我就寝食难安。”
  她抬起头,第一次定定的直视阮绵的双眼:“千日防贼终究不是办法,只要他还在逍遥,我们家就永无宁日。”
  阮绵又看了她两眼,点点头抬手推开了病房门。
  看见里面的景象时,她的脚步顿了一下。
  只见魏婉瑜像个大战士一样,左手握着右手腕,扎着马步守在床前,脸紧绷着,精神高度紧张。
  冯时坐在床边,一手拽着她的后衣襟,一手偷偷摸摸的试图神不知鬼不沉觉的将一张符纸贴到她的后背上。
  看到进门的是阮绵,魏婉瑜猛的松了一口气,腿一软,幸亏冯时从后面托了她一把才没有摔一跤。
  冯时扶住了老婆,眼睛亮亮的:“阮大师,您总算回来了!”
  第14章 反了你了
  冯玉慢了一步,连忙走进来:“怎么了?”
  魏婉瑜后退了一步坐到床边,声音有些低沉:“刚才,来了一个医生,直冲冲的过来就要给他扎针,我总感觉那医生脸色不对劲,问了一句是什么药也不理我,我起了疑心,就挡着不让他靠近老冯……”
  她似乎是还在后怕,声音有些不稳,说几句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。
  冯时伸手拍了拍她,接过话头:“小瑜上手一拦,那医生就突然狂暴了,直接举着一个不知装着什么药的针筒往我身上扎,我媳妇直接伸手向那医生拍了一掌,那个医生直接飞出去,摔在地上好半天才起来。
  起来之后就跟失忆了似的,问我俩他怎么在这儿,我媳妇继续质问他刚才要给我扎什么针,他就懵了,说我今天根本没有下任何药,观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。”
  冯玉听得脸色愈发难看,扭头看向阮绵:“还是那个驭鬼术吗?我嫂子那一掌是将鬼打出去了?”
  阮绵赞赏的看了她一眼:“差不多吧,御鬼上身,傀儡术。”
  都是些不入流的小把戏。
  魏婉瑜摊开自己的右掌,掌心在阮绵写完字后那种热热的感觉已经没有了。
  她还记得自己一掌推出,其实与医生的身体还有一些距离,根本就没打到医生身上,那医生却好像遭到了重击,整个人都倒飞出去,摔出去好远。
  刚才她一直在害怕,怕再有人来伤害她家老冯,根本想不到那么多,这会儿安全了,稍缓过些劲儿来再去回想,只觉得这种经历简直太奇妙了。
  她愣愣的看着阮绵,目光中的火热与冯家兄妹如出一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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