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  宜真仔细想了想,却发现已经记不清了。
  似乎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了,如今只模糊记得,两人都被她寻了由头打发了出去。
  过往如浮光掠影,划过心头。
  若这是梦的话,未免太真实了些。
  一众丫鬟很快服饰着宜真梳洗完毕,然后在她的吩咐下退了出去。
  屋内安静下来,宜真开始试图捋顺思绪。
  上午的阳光穿过窗扇,宜真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,轻轻掐了一下自己,疼的。
  “夫人。”
  不知过去多久,阿竹站在内间门外,低声唤了句。
  “何事?”
  听出对方语气中的郑重,宜真抬眸,边在脑中回想。
  这个时间会发生的事,似乎是,宋简之的那个表妹——
  “奴婢刚刚收到消息,伯爷去了他早年住的院子,表姑娘在那里。”阿竹拂开帘子进屋,站在宜真身前,压低声音说。
  也是后来的爱妾。
  阿竹的声音落下,一同落下的,还有宜真的思绪。
  “表姑娘,”宜真淡淡道,闭了闭眼,说,“阿竹,再跟我说说她的事。”
  宜真性子谨慎,做事前再三准备也是有的,阿竹并不奇怪,忙一一道来。
  表姑娘姓蔡,名静姝,是老夫人一母同胞亲妹妹的孙女。父母长辈皆已过世,自幼养在老夫人膝下,早年嫁人,如今守寡归家,只是为了避嫌,没有养在伯府,另择了一府邸。
  直到宜真嫁进宋家,她才被老夫人接进伯府小住。
  可不知怎的,宜真总觉得她的夫君宋简之与这位表妹之间,似乎别有隐情,便让人注意着,果然,探查到了两人在宋简之幼时所居的院落私会。
  随着阿竹的言语,宜真渐渐重拾起当初的记忆。
  她与宋简之也曾有过新婚燕尔的时候,那时,宋简之虽稍显冷淡,但待她也算温和,她也曾有过期许,所以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也就分外的忐忑和愤怒。
  当时宜真直接带着人去了那院落。
  之后几年过去,宜真见多了世事,历练多了,也曾懊悔,觉得当时太过冲动了些。
  有些事当时不觉得,可事后才想明白,哪里有那样巧的事情,说到底,不过是有心人的刻意算计。
  不过这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。
  因为忆起从前,宜真又有些出神,等到阿竹的声音停下,她才回神,略顿了顿,道,“走,我们去看看。”
  纵使重来一次,在某些事上,宜真也不会改变她的选择。
  她宁愿清醒的痛苦,也不要虚假的幸福。
  阿竹立即服侍她起身,而后带着一众丫鬟,往那处院落而去。
  天气已经入了冬,院中枝叶凋零,纵使有匠人精心培养的常青花木,依旧难免有些萧瑟。
  宜真下意识放缓脚步。
  临死前,也是这样一个冬日,可那时的她缠绵病榻许久,已经许久未曾看过外面的景致的,如今得以再见,不免想要贪看两眼。
  阿竹不知其中内情,见她慢了下来,以为她心中踌躇,便就低声道,“夫人,不若我们回去吧。”
  今儿个宜真的反应有些反常,让她心里有些拿不准,一时觉得夫人这个反应似乎有些不对,一时又担心她是伤心太过。
  夫人这些年实在是过得太不容易了,阿竹想。
  “不必。”
  “那,那我们可要快些,万一有人通风报信就不好了。”阿竹转而道。
  梅儿和夏叶夏花一路跟着,闻言忙竖起耳朵听,刚才她们突然得到吩咐,主子要出门,可到底是要干什么,谁也不知道。
  不过通风报信?那事情定然不一般。
  梅儿还罢了,夏叶和夏花却不由的有点担忧。
  这里到底是襄台伯府宋家,而她们是宋家的丫鬟。
  “不急。”宜真淡淡道。
  捉奸这事,她也算轻车熟路,况且如今也不过是重来一次罢了。
  有心人没有达成目标,怎么会轻易离去。
  一路慢行,终于到了一处院落。
  这是如今的襄台伯宋简之幼时所居的院落,如今伯府唯有一不得重视的庶子,所以这个院落便一直空着。
  原本本该是大门紧闭的院落,如今门半掩着,站在门外,能听到院内的窃窃私语。
  对于这一幕,宜真只觉得陌生又熟悉——
  毕竟是十几年前发生的事了。
  她想着,有些无趣的抬步,几步上前,信手推开院门,宽敞的院内,修长挺拔的男子半揽着怀中清丽柔婉的妇人,眉目满是柔情,好一对璧人。
  男人是宋简之,她的夫君。
  女人是宋简之的表妹兼爱妾,蔡静姝。
  同她身边的一众丫鬟一样:
  在她的记忆里本该都已经三四十岁的人,如今却都正值青春,瞧着才二十来岁。
  听到来人的动静,两人都看向门口。
  蔡静姝低呼一声,慌忙起身,躲到了宋简之身后,颤颤惹人怜。
  “舒宜真?你窥探我的行踪?”宋简之眉微皱,说出口的话沾染上怒气,显而易见的不悦。
  说话间,他将蔡静姝半掩至身后,仿佛生怕宜真伤害到她一般。
  “伯爷这是先发制人?”有件事,宜真一直想不明白,直到现在也是,明明是这些人做错了事,可他们为什么能理直气壮的反过来责怪别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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