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夏婚约 第92节
  一盒空了,另一盒又拆开。
  顾念一睡过去的时候,天空露出鱼肚白,她只记得陆今安的请求,不要离开他,给他生个孩子。
  “我不会离开你,陆医生。”
  睡着还在呢喃这一句话。
  不知睡了多久,顾念一挣扎着睁开眼睛。
  眼皮沉重、头疼欲裂,比宿醉通宵还要难受。
  现在几点了,透过窗帘缝隙看到的是日出还是日落?
  她睡了12个小时还是24个小时?
  顾念一动了下腿,她要散架了,比生理期前两天累上千倍万倍。
  几乎都是陆今安在动,为什么她这么累。
  身下已换上干净的被单,包括她,都是陆今安抱着去清理的。
  她想到在她身上翻云覆雨的男人,脸颊温度骤然升高。
  地上还有两个空空如也的盒子。
  他们好像有点过于荒唐了。
  两个盒子,是六枚!
  哪有人第一回做六次的。
  不怕肾亏吗?
  陆今安伸长手臂将她捞进怀里,笑着问她,“老婆,我还用去看医生吗?”
  “啊。”顾念一趴在他的胸口,支支吾吾问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  答案很明显,他看见了她的线上问诊。
  陆今安按开开关,电动窗帘向两侧缓慢移动。
  窗外夕阳西下,橘色晚霞铺满天际。
  室内洒进日光,照亮了昏暗的房间。
  顾念一一抬眸,对上噙着笑意的陆今安,她拉上被子,将自己的头蒙进去。
  真的不敢看他,像个可爱的小鹌鹑。
  陆今安悠悠地问:“你不闷吗?”
  有点热,空气稀薄。
  顾念一悄悄露出一个脑袋,陆今安正在望着她,男人近在咫尺的眸子散漫慵懒。
  她的脸红红的,又拉上被子,“陆医生,你不用去上夜班吗?”
  嗡嗡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。
  昨晚是昨晚,天光大亮,她的害羞无处躲避。
  女生脸皮薄,醒过来之后,耳朵脖颈变得粉红。
  陆今安刻意逗她,“赶我走啊,我怕你骂我。”
  “我不会的,你什么时候走?”
  她的嗓子干涩,咽了下口水才顺利说完。
  现在顾念一巴不得他不在,不用直面尴尬的气氛。
  而且,他没给她穿衣服,在被窝里坦诚相待,尴尬呈指数级增长。
  刚刚动了一下,她觉得下面火辣辣的疼,难以启齿,还要悄悄买药。
  “我不走。”
  陆今安掀开被子,“我刚看了,你下面肿了,我给你上药。”
  他怎么能这么坦然,当她的面穿衣服。
  还一本正经说出这句话。
  顾念一忙说:“我自己来。”
  扬起声调,把握主动权,她真的无法在白天面对他。
  虽然现在是傍晚。
  “乖,听话。”
  陆今安摸摸她的额头,从床头扯过睡衣。
  顾念一看见了他精瘦的身材。
  有腹肌和胸肌,没有一丝赘肉,她昨晚摸过,无意中触碰。
  早知道新婚夜就睡了,享受下再说。
  完了,她现在满脑子黄。
  顾念一露出两只眼睛,圆圆的亮亮的,“刘姨过来了吗?她没问怎么还没起吗?”
  陆今安走去卫生间洗手,“我和她说今天不用过来。”
  那就好,她现在处于没脸见人的状态。
  包括陆今安。
  被子被掀开,顾念一攥紧被子一角。
  抛掉所有的害羞。
  做都做过了,没必要再矫情了。
  陆今安的指腹沾上药膏,在伤处轻轻绕圈、打磨。
  冰冰凉凉,缓解了肿胀。
  她不得不承认,很舒服。
  她也不想的,黏黏腻腻。
  谁都没有戳破这个事实。
  顾念一煎熬万分,无奈喊他,“陆医生。”
  陆今安:“怎么了?”
  “你快一点。”
  “这个不能快,里面也要涂。”
  他绝对是有意的。
  陆今安看到一圈泛红且肿了,下次要轻一点。
  顾念一觉得自己是菜板上的鱼肉,虽然享受的是她。
  “陆医生,你能出去吗?窗帘关一下。”
  前方没有住户,不担心隐私,总觉得很奇怪。
  陆今安蹲在床边,告诉她,“衣服在旁边。”
  保护她的害羞。
  陆今安看到她的脖颈,几个淡红的印子,嘴角不自觉勾起。
  她的身上,已经标记了他的烙印。
  还有看不见的地方,比如大腿内侧、胸口、小腹疤痕……
  顾念一穿上衣服,下床的一瞬间,差点跪在地上。
  腿和腰酸软,浑身没有力气。
  她好像折纸,一晚上被折来折去。
  顾念一觉得,有必要提醒陆今安,小心肾亏,毕竟他不是小伙子了。
  她走去浴室,看到沿路掉落的衣服。
  陆今安绝对是故意的,记得换床单,怎么可能不记得收拾衣服。
  将脱掉的衣服留在原地,她一路走一路捡,有她的胸罩、内裤。
  还有陆今安的内裤。
  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绯红,又起来了。
  陆今安从她身后抱住她,“老婆,你不能离开,你要对我负责,我第一次。”
  说得好像她是渣女。
  睡了他不负责,随时随地要走。
  她也第一次啊,都没让他负责。
  顾念一歪头嘟囔,“陆医生,你脸皮好厚。”
  陆今安在她脖子上啄两口。
  “这样才是脸皮厚。”
  荒唐的一夜过后,总要面对现实。
  顾念一刷好牙,眼神平静,“你让谢昀庭朝前看吧。”
  明悦具体去了哪里,她不会告诉任何人。
  陆今安的手臂力量逐渐加紧,“你呢?你会不告而别吗?”
  “不会”两个字到嘴边,顾念一说不出来。
  她不敢做任何保证。